开元盛世时期张说在边防事务中的角色以及府兵制被废等一系列相关事件。从张说的任职经历开始,描述他对突厥等部落的安抚、征讨等军事行动,以及在这个过程中府兵制被废除的前因后果,最后阐述了兵制变革后设置节度使等军事布局的情况及其后续影响。
开元盛世时期,张说在唐朝的军事与政治舞台上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话说张说入朝觐见之后,顺利升任兵部尚书,并且同中书门下三品。过了一年,他出任朔方节度大使,亲自去督管各州的兵马。张说曾经担任并州长史,在抚慰突厥降部方面建立了功劳,这才使得文臣出身的他能够转迁武职,出任节度使。原来,突厥默啜可汗被拔曳固的散卒杀死,其首级被献给唐军。拔曳固以及回纥、同罗、霤、仆骨这五部,都诚心归附唐朝。只是默啜可汗兄长之子阙特勒,立其兄默棘连为毗伽可汗,自己担任右贤王,专门掌管军事,免不了招集流亡之人,诱降其他部落。仆骨都督勺磨与突厥互相往来通使,朔方大使王晙得知后,担心他与突厥勾结,给唐朝带来祸患,于是就假意召集会议,趁机将其杀死。这一举动让拔曳固、同罗等部落都闻风而感到疑惧。张说当时率领二十轻骑从并州出发,前往安抚各个部落。他的副使李宪认为戎狄多诈,写信劝阻他。张说回信称:“我肉非黄羊,必不畏食,血非野马,必不畏刺,士当见危致命,我此去正欲效死,利害原不暇计了。”这话语展现出他非凡的胆识。之后,他径直进入各个部落,好言安抚慰问,而且还睡在番人的营帐里,鼾声阵阵。各部落被他的行为所感动,于是没有了异心。然而,突厥毗伽可汗任用他的岳父暾欲谷为谋主。暾欲谷年老且充满智慧,向来被国人尊敬和畏惧。之前归降唐朝的部众,被暾欲谷招揽,陆续返回突厥。朝廷诏令薛讷、王晙前去追讨。王晙向西征发拔悉密部众,向东征发奚契丹的降兵,共有蕃汉士兵三十万,去袭击毗伽可汗。拔悉密姓阿史那氏,降唐后居住在北庭,这个部落的人轻率好利,率先出兵,结果被暾欲谷设计截击,全部被俘虏。暾欲谷进而掠夺凉州,河西节度使杨敬述派遣裨将卢公利等前去截击,又一次大败。突厥的气焰再次高涨,兰池都督康待宾又攻陷了六胡州,拥有七万之众,在西陲进行骚扰。兰池地处陇西偏僻之地,向来有胡人出没。自从酋长康待宾率领部众归附唐朝后,便设置了兰池都督府,由康待宾担任都督。兰池附近有鲁丽、含塞、依契等六州,安置着突厥降户,被称为六胡州。康待宾听闻突厥强盛,就远远地与之联络,背叛唐朝成为贼寇,将六胡州一并夺去。王晙马上移兵前去讨伐,康待宾知道自己抵挡不住,就近向党项求援。党项于是进攻银城、连谷,经过张说出兵掩击,大破党项。党项情急之下乞和,并且愿意协助唐师共同讨伐叛胡。康待宾势孤援绝,被王晙一鼓作气擒住,被斩首示众。此后,张说因为懂得军事而闻名,入朝掌管兵部,又出任朔方节度使,统领单于都护府以及夏、盐、银、麟、丰、胜等六州,定远、丰安二军,还有张仁愿所设置的三受降城。他责任重大,经常出去巡视边防。恰巧,康待宾的余党康愿子又再次反叛,自称为可汗,四处寇掠,渡过黄河进入塞内。张说督兵征讨,连续打败康愿子,一直追到木槃山。康愿子逃入山谷,最终还是被张说的军队搜获,被依法处死。并且捕获叛胡三千人,分别进行诛杀和赦免,然后迁徙剩余的五万多胡人,让他们居住在许、汝、唐、邓、仙、豫等州,空出河南朔方之地。并且张说上奏请求罢除边兵二十多万,让他们全部回乡务农。唐玄宗按照旧时的制度,边戍常常有六十万人,如今裁去三分之一,他担心边备会空虚,于是亲手写敕书诘问。张说又上奏道:“臣久在疆场,完全了解边情,将帅拥兵自卫,役使士兵来营私,并非真的能够制敌。臣听闻兵贵精不贵多,何必多养冗卒,虚耗兵粮,同时还妨碍农务呢?”唐玄宗听从了张说的话,如数撤归。豢兵害农,确实是一种弊政,张说的这个请求并非没有见地。唐初的兵制,是将天下分为十道,设置六百三十四个府。上府设置兵额一千二百人,中府一千人,下府八百人,无事的时候为农民,有事的时候为士兵,各自设立折冲都尉,每年到季冬的时候进行训练,轮流宿卫京师。后来海内太平,长时间不用兵,府兵不再进行战斗训练,甚至逃亡得差不多了。张说于是请求招募壮士,来充任宿卫。唐玄宗命令尚书左丞萧嵩与京兆、蒲、同、岐、华各州长官,选拔府兵十二万,充作长从宿卫,一年两番,州县不得役使。后来又将长从改称为彍骑(字从弓,是各令习射,一律张弓的意思)。从此府兵制被废除,兵农开始分离。府兵制是由魏宇文泰创立的,后世都认为是一种良法。开元年间被张说废除,虽然是因时制宜,但这样一来良法自此被埋没,也是非常可惜的。而且还将十道改为十五道,在关内置京畿道,在河南置都畿道,将山南分为东西二道,将江南分为江南东西、黔中三道,每道各设置采访使,检察非法之事。两畿设置中丞,其余设置刺史,边镇增设节度使。从开元到天宝初年,一共增加到十大镇,分别如下:(一)朔方节度使,治灵州,安北单于二都护府属于它,负责抵御突厥。(二)河西节度使,治凉州,截断吐蕃突厥往来的要道。(三)河东节度使,治太原,与朔方形成犄角之势,防备抵御突厥及回纥。(四)陇右节度使,治鄯州,控制吐蕃。(五)安西节度使,治安西都护府,统辖西域诸国。(六)北庭节度使,治北庭都护府,防御突厥余部。(七)范阳节度使,治幽州,控制奚契丹。(八)平卢节度使,治营州,安东都护府属于它,镇抚室韦靺鞨诸部。(九)剑南节度使,治益州,向西抗击吐蕃,向南安抚蛮獠。(十)岭南节度使,治广州,安南都护府属于它,绥服南海诸国。这十镇节度使,各自统领数州,掌握兵马大权,经略四方。突厥、吐蕃、奚、契丹等,虽然屡次侵扰边境,但终究不敢深入,并且常常被节度使击退,唐朝的兵威,再次远震塞外。但方镇逐渐强大,国家的势力逐渐偏重,最终形成尾大不掉的弊病,唐玄宗却不知预防,反而以为四夷被震慑,天下太平,于是纵情声色,自我欢娱。就因为这一念之差,使得后宫嬖幸之人接连出现,废后守嫡之类的变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
本文总结开元盛世期间张说在军事边防方面的诸多作为,包括他对各部落的应对策略以及府兵制的废除过程。他的军事举措在当时有一定合理性,但也带来了兵制变革,使得兵农分离,且设置节度使后地方军事力量增强,埋下了方镇尾大不掉的隐患,同时唐玄宗因边防相对稳定而纵情声色,引发一系列后续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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