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深入探讨了江苏省南通市在区域发展中的现状与机遇。南通虽落选江苏中心城市,但它将自身定位为上海大都市北翼门户城市。文章分析了其落选原因,阐述了南通与上海的紧密联系及交通改善带来的发展机遇,还介绍了南通未来发展的三个“超级变量”,展现了南通在长三角一体化进程中独特的发展潜力。
在江苏省内的城市发展格局中,有一座城市在平衡术的影响下,遗憾错失了中心城市的称呼,它就是南通。如今,南通将自己明确地定义为上海大都市北翼门户城市,踏上了一条独具特色的发展之路。
时间来到2024年,江苏南通在经济发展上交出了一份令人瞩目的答卷,GDP达到了1.24万亿,在江苏省内排名第四。南通,这座位于长江入海口北翼的城市,拥有着诸多令人艳羡的战略资源,比如通州湾新出海口,还有8条过江通道。然而,在江苏中心城市的评选中,它却意外落选。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经济总量低于南通的常州和徐州,却赫然在中心城市之列。
在风起云涌、竞争激烈的长三角地区,南通该如何在众多城市的夹缝中寻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呢?在失落的中心城市地位背后,南通又将怎样借助上海的资源和优势,实现自身的华丽蝶变呢?这些问题,不仅是南通发展过程中亟待解决的命题,更是长三角一体化进程中一个重要的篇章。
城市平衡术下的落寞
南通落选江苏中心城市,这背后有着区域平衡战略以及城市自身发展等多方面的考量。
先来看入选的徐州。徐州素有“五省通衢”的美誉,是淮海经济区的核心城市。它的入选,就像是在苏北大地树立起了一个重要的战略支点。从经济数据方面来看,2023年徐州的GDP为9537亿元,虽然经济总量比不上南通,但是它对周边10个地级市的辐射半径能够达到200公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虹吸 - 溢出”效应。这种跨省域的经济整合能力,恰恰符合国家新型城镇化战略的核心要义。
再说说常州。常州的发展演绎着一种“小而美”的城市发展新范式。常州的土地面积仅有4385平方公里,大概是南通8544平方公里的一半。然而,在制造业领域,尤其是智能制造、新能源等新兴产业方面,常州却走在了全国的前列。当人们惊叹于常州动力电池产能占据全国三分之一的时候,往往容易忽略这座城市在长三角城市链中的精准定位。常州既是南京都市圈与上海大都市圈的黄金分割点,又是苏锡常创新走廊的技术转化器。苏锡常三座城市相互之间的距离仅有几十公里,形成了高度一体化的产业发展格局,它们之间紧密的产业链和创新链协同效应,是南通目前难以比拟的。
反观南通,虽然手握通州湾新出海口、8条过江通道等“王炸”级的资源,但是在区域协同发展中却显露出战略上的模糊性。南通作为长江经济带与沿海经济带的交汇点,既想要承接上海非核心功能的疏解,又想参与苏南地区的产业升级竞赛。这种“双线作战”的定位,反而削弱了它的战略聚焦。当一座城市试图同时扮演多个角色的时候,往往就会在区域分工中失去最鲜明的身份标识。
此外,南通在产业特色方面也没有形成鲜明的标识度。南通的纺织、船舶、建筑等传统产业基础十分扎实,但是在高端制造、新兴产业等领域,与苏锡常地区相比,仍然存在一定的差距。这种产业结构上的短板,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南通的中心城市地位。
不过,在省内战略布局中暂时“失位”的南通,却在长三角一体化进程中悄然找到了自己的“卡位”。在《南通市国土空间总体规划(2021—2035年)》中,明确将南通的城市性质定位为:上海大都市北翼门户城市。就如同当年近代实业家张謇在南通垦牧公司试验田里播下的棉种一样,这座城市的命运始终与长江口的风云激荡紧密相连。当新时代的江海潮声再次响起,南通这座万亿之城正在书写着“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崭新篇章。
拥抱上海,成为“下颚”
南通与上海之间,曾经可谓是咫尺天涯。从物理距离上来说,南通离上海非常近。启东、海门地区与上海崇明岛仅一衣带水,紧密相连。南通主城区到上海市中心的距离,和苏州主城区到上海市中心的距离相差并不大。
然而,在交通不发达的年代,南通与上海之间的往来主要依靠长江航运。从南通港或青龙港坐船到上海十六铺大达码头,往往需要5 - 6个小时。这种交通上的不便,极大地限制了南通与上海之间的人员往来和经济联系。
有南通老人回忆说:“那时候去上海简直就是一次‘远征’。早上五六点从家里出发,坐汽车到码头,再坐船到上海,到了上海已经是下午了。如果当天办不完事,还得在上海住一晚。”这种“一日难往返”的交通状况,让南通与上海之间形成了一种心理上的遥远感。
相比之下,苏州、无锡等地与上海之间的陆路交通则要便利得多。早在上世纪80年代,沪宁公路就已经成为连接上海与苏南地区的重要通道。后来,随着沪宁高速公路和沪宁高铁的建成,苏南地区与上海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这种交通上的便利性,为苏锡常地区承接上海产业转移、吸引上海的人才和资本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南通因为地理位置的限制,错过了改革开放初期承接上海产业转移的最佳时机。直到2008年苏通大桥通车,彻底改写了长三角的地理版图。这座当时世界跨度最大的斜拉桥,不仅将沪通车程压缩至1小时,更在心理层面击碎了横亘百年的“长江心墙”。2011年,沪陕高速崇启大桥通车,进一步加强了南通与上海之间的联系。随后的几年里,随着沪苏通铁路、沿江高速公路等交通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善,南通与长三角核心区的联系日益紧密。
交通是城市发展的先行官。南通过去的发展瓶颈在于交通,而如今南通的发展机遇同样来自交通。随着过江通道的不断增加,南通与上海以及苏南地区的联系将更加紧密,这必将为南通带来新的发展动力。近些年,“南通将划入上海”、“启东将剥离南通并入上海”等坊间传闻不时出现在南通人的茶余饭后。尽管这些传闻缺乏事实依据,但却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南通民众对融入上海、借力上海发展的强烈期待。目前,南通有70%规上制造企业与上海80%高校院所开展产学研合作,90%新招引项目深度嵌入上海、苏南产业链。
在万里长江的“龙头”中,上海是“上颚”,南通是“下颚”。如果只有一边发达,咬合力就不够,难以很好地发挥“龙头”昂扬腾飞、牵引带动的作用。
不下牌桌,从边缘到中心
落选江苏中心城市,对于南通而言,既是挑战也是机遇。在万亿GDP的光环之下,南通需要重新审视自己的精神坐标。当苏州用古典园林演绎现代服务业,无锡用物联网重写工商名城传奇的时候,南通更需要挖掘“中国近代第一城”的现代价值。大生纱厂遗址旁崛起的数字产业园,唐闸工业小镇转型的文创基地,都在诉说着传统与现代的对话。
对于南通未来的发展而言,机遇隐藏在三个“超级变量”之中:
北沿江高铁将实现38分钟直达上海虹桥,打造真正的“沪通同城生活圈”。这条设计时速350公里的“黄金走廊”,正在改写长江经济带的运行逻辑。作为国家“八纵八横”高铁网的关键落子,北沿江高铁南通段已全面进入架梁施工阶段。2027年全线贯通后,从南通西站到上海虹桥枢纽仅需38分钟,比现有最快动车组缩短50%的时间。
南通新机场与浦东、虹桥构成的“黄金三角”,有望成为亚太航空货运新枢纽。当上海两大机场接近设计容量天花板的时候,南通新机场的定位已经超越了简单的“第三机场”概念。规划显示,这座4F级机场将建设两条3600米跑道,能够满足年旅客吞吐量4900万人次、货邮吞吐量120万吨的需求。其独特价值在于构建“沪通航空双枢纽”——与浦东机场形成国际航线互补,与虹桥机场打造商务快线网络,并通过高铁26分钟直连两大枢纽。
而通州湾江海联运体系的完善,或将重塑全球大宗商品贸易版图。站在通州湾主体港区10万吨级码头上,能够看到“深水航道 + 自动化桥吊 + 智能堆场”构成的现代化港口图景。这个国家战略性港口群的最大价值,在于破解了长江口深水岸线资源枯竭的困局——12.5米深水航道直通外海,30万吨级船舶可自由进出,使南通港从“江河时代”真正迈入“海港时代”。
这些国家战略级工程的叠加,正将南通推向新一轮开放的前沿。
在长三角世界级城市群的宏大叙事中,中心城市的称号或许只是一个序章。当南通港的万吨巨轮鸣响汽笛,当创新区的科研人员攻克技术难关,当乡村民宿迎来上海客人的笑脸,这座江海之城正在书写属于自己的答案——真正的城市中心性,不在于名录上的称号,而在于能否成为要素流动的枢纽、价值创造的源泉、文明对话的桥梁。
本文围绕南通落选江苏中心城市这一事件展开,深入剖析了落选原因,包括区域平衡战略、自身战略定位模糊和产业结构短板等。同时,阐述了南通与上海的紧密联系及交通改善带来的发展机遇,还介绍了南通未来发展的三大“超级变量”。南通虽未获得中心城市称号,但凭借自身优势和国家战略工程叠加,正积极寻找新的发展路径,有望在长三角一体化进程中实现从边缘到中心的转变,真正的城市价值在于其要素流动、价值创造和文明对话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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