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券业大整合：迎接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

2月5日海通证券在A股的最后一个交易日展开，阐述这一事件背后中国证券业面临的从间接金融到直接金融、从立足本土到走向世界、从同质分散到差异集中等一系列变革趋势，同时通过列举多家券商的实例来分析证券业的现状与发展前景。

2月5日，曾经长时间处于国内券商头部阵营的海通证券，在A股完成了它的最后一个交易日。这一退出并非终结，而是一个全新的开端，大整合只为迎接大发展。回顾中国证券业几十年的发展历程，从未有哪个时期像如今这般具备巨大的发展潜力和高度的确定性。首先，在从间接金融到直接金融的转变方面，国内证券行业正处在前所未有的机遇之中，这是投融资两端共同作用的结果。在融资端，过去中国依靠基本建设投资拉动经济增长，这种发展模式的本质是集中力量办大事，需要自上而下的统一规划。在这种情况下，以银行为核心的间接融资体系能够迅速整合大量资源以响应国家战略，从而成为金融的核心。然而现在情况完全不同，随着投资拉动的作用逐渐减弱，全社会进入了自下而上的创新驱动发展阶段，突破技术瓶颈、发展新质生产力、进行更多的深度探索（DeepSeek）等都需要以风险资本为支撑，因此金融的核心向以资本市场为主导的直接融资体系转移是必然的趋势。在中央提出要做好金融“五篇大文章”且将科技金融置于首位的顶层设计指引下，证券行业积极承担起引导资本浇灌科技产业的重任。例如中信证券，在2024年聚焦推动“硬科技”“三创四新”和“专精特新”“小巨人”的发展，仅上半年服务战略性新兴企业股权承销规模就达到231.37亿元，科技创新债承销规模为618.70亿元。中金公司同样如此，全力服务并支持战略性新兴产业、前沿科技、“专精特新”企业上市融资，通过直投基金、母基金等方式引导社会资本投向科技创新领域，去年服务科技创新领域企业交易规模约4600亿元，并且围绕半导体、数字技术、先进制造等科创领域新增设立36支基金，规模超550亿元，投资科技创新企业和子基金超110亿，持续助力企业突破“卡脖子”技术。在投资端，对证券业的需求也十分强烈。过去几十年，中国老百姓的财富大多集中在房地产领域，金融资产配置远低于发达国家。截至目前，居民资产中房地产占比超过60%，而股票和基金占比仅为个位数。与此同时，居民存款规模不断攀升。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20 - 2024年，国内居民存款规模从93万亿增长到超151万亿，四年新增的存款总额相当于2009 - 2019年十年的总和。在后房地产时代，巨额的居民存款向资本市场转移几乎是必然趋势，这无疑将对证券业产生强大的推动作用。其次，从立足本土到走向世界的维度来看，国内市场潜力巨大，国际市场也充满机遇。2023年10月，中央金融工作会议首次提出“要加快建设金融强国”，将金融事业提升到全新的战略高度。随后，诸如“发展风险投资，壮大耐心资本”“努力提振资本市场，大力引导中长期资金入市”等目标也在中央级会议中得到确认。2024年3月，中国证监会发布《关于加强证券公司和公募基金监管加快推进建设一流投资银行和投资机构的意见（试行）》，明确了“到2035年形成2至3家具备国际竞争力与市场引领力的投资银行和投资机构”的目标。如今，建设国际一流投行正在逐步成为现实。2024年，中资券商积极拓展海外业务，上半年国际业务收入同比飙升超200%。比如银河证券通过并购将业务网络扩展至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尼、泰国等地，在东南亚多国经纪业务中位居榜首；华泰证券以新加坡为支点打造“投行 + 财富 + 机构交易”生态体系，率先打入越南交易所；国泰君安以衍生品与财富管理开拓区域市场，通过吸收合并海通证券募集100亿元，拿出其中不超过30亿元专项用于国际化，目标是成为跨境金融综合服务商。中金公司也积极开展服务国家金融对外开放的工作，去年公司完成对外开放项目交易规模超8900亿元，助力财政部发行超长期特别国债并引入外资机构参与，服务共建“一带一路”，还协助监管机构赴海外开展推介活动，如支持上交所和深交所在海外举办美国、欧洲两期A股专题推介会，协助深交所在中东地区举办“中国—阿联酋资本市场合作研讨会”和中国资本市场推介会等，通过支持各类境内外企业机构对接，既推动了政策沟通和资金融通，也为自身国际化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凭借国内庞大的经济基础，面向尚未充分开发的海外市场，中国证券公司在国内国际双循环格局下将不断发展壮大并走向成熟，这一过程不仅涉及规模的扩大，还包括竞争格局的优化。最后，从同质分散到差异集中的角度分析，纵向对比，中国证券行业在过去十年取得了显著成就。2024年，中国证券行业的总收入（含旗下各类子公司）和总资产约为6000亿和12万亿，分别是2014年的两倍和三倍，传统经纪业务的营收占比也从2014年以前的40%下降到如今的30%以下。但横向与发达金融国家对比，中国证券公司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回顾美国证券行业近百年的发展历史，在监管变迁、业务创新、并购重组等多种因素推动下，产业集中度不断提高，目前Top 10券商营收合计占比接近70%，并诞生了高盛、摩根士丹利等国际金融巨头。相比之下，国内证券行业Top 10目前仅占约50%的市场份额，个体层面差距更为明显，高盛的总资产约1.7万亿美元，而中信证券截至2024年的总资产规模仅约1.7万亿人民币。此外，美国的投行在发展过程中形成了差异化、多样化的模式，有高盛、摩根士丹利这种全能型投行，也有Evercore（擅长投融资并购和财务管理等咨询业务）、Citadel（以机构销售交易为核心、深度参与做市业务的交易型券商）、嘉信理财（满足零售客户多元理财需求）、盈透和Robinhood（互联网券商）等特色券商。而国内尽管部分公司在努力构建核心竞争力，但整体仍处于相对同质化的发展阶段。从分散走向集中，从同质化走向差异化，这将是未来较长时期内中国证券行业的发展趋势。虽然最终的格局难以预测，但哪些企业具有潜力是可以预见的。像中信、合并后的国泰君安和海通证券，基础雄厚、规模庞大，只要积极应对，机遇多于困难；中金公司具有国际化的底蕴和视野，曾操办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石油、中国石化等大型企业在境内外资本市场上市，创造多项第一，在金融出海的机遇下，正迎来迈向国际一流投行的关键时期。还有东方财富、同花顺等深度涉足互联网的券商，也可通过网络金融业务创新进一步发展。从宏观历史的角度看，自工业革命以来，强大的资本市场和证券行业是顶级强国的重要支撑。17世纪股票在荷兰出现，随后荷兰成为“海上马车夫”；18世纪全球资本涌入英国，英国成为“日不落帝国”；当今美国也是在华尔街和硅谷的协同下实现全面腾飞。从宏观角度而言，中国已是全球第一产业大国，但尚未建立起与实体经济地位相匹配的资本市场，美国证券行业总资产占GDP的比重在15% - 30%之间，中国仅为3% - 6%。弥补这一短板的任务已落在当代人的肩上，尽管道路可能曲折，但前途必然光明。

本文总结了海通证券A股最后交易日背后中国证券业面临的多种变革趋势，包括融资模式从间接金融到直接金融的转变、业务从立足本土到走向世界的拓展以及从同质分散到差异集中的发展方向，通过与国外证券业对比分析中国证券业的现状与未来发展潜力，强调中国证券业在机遇与挑战下朝着更成熟、更具竞争力方向发展的必然性。